2013年9月16日 星期一

權力解構與佔領中環

一切極權都是建基於權力的實施,而權力要實施出來,靠的是統治者和被統治者建立的關係。即是說,一隻手是拍不響的。只有被統治者和統治者「合作」,極權才可以維持,一旦被統治者「不合作」了,雙方的關係就完結,極權就立即崩潰,這就是「不合作運動」的基本原理。

舉個有趣的例子:有個卅二歲無業漢倪川於八月三十日在觀塘翠屏商場的便利店行刧,由於倪川的廣東話夾雜鄉音,店員遂將「打劫」誤為「打折」,當他開 玩笑,結果打劫不成。(9月1日《明報》) 這一件事頗有啟發性,打刧是一種類同極權的關係,為了要成功打劫,賊人必須建立一種雙向的「合作關係」,而在這劫案中因為語言障礙而不能建立這種關係,令 整件事以失敗告終。

只要這種關係一旦建立,對強方是很有利的,甚至可以有利到荒誕的地步:任何反抗極權而令統治者有損失的話,一切責任都歸於反抗的被統治者。2009 年2月31日河南洛陽少女被剛吃過宵夜喝過酒的公務員某盯上,公務員某將少女拖到樹林強姦,在強姦的過程中由於少女沒有「配合」公務員某,導致這名「優秀 共產黨員」的生殖器官折斷而失血過多死亡。 2010年3月26日,洛陽市洛龍區檢察院向洛龍區法院提起公訴,指控少女犯有故意傷害罪。 但鑑於被告人在案發後「認罪態度比較好,同時,被告人積極進行民事賠償,已取得被害人家屬諒解,有悔罪表現,故從輕處罰」,判緩刑三年,罰款八萬八。( 2010年8月27日《博訊 》)
為甚麼中國的法院那麼強調「配合」呢?為甚麼不配合的被姦少女反而要負上這宗意外的刑責呢?因為只有「合作」才能奠定強姦者與被姦者的權力關係,而 任何否定這種權力關係而導致強方產生損失的人都會「依法」判刑﹗因此,要解除這種權力關係,靠的就是牽涉關係者冒犯法的風險不再合作,令這種關係終止,極權自不然就會瓦解。

以此作為標準,再看看今日香港的抗爭運動。社民連副主席吳文遠在梁振英第二次和第三次落區都發起了「默站」行動「對抗梁振英黑手治港」,但照目前兩 次行動而論,可謂意義不大,為甚麼?因為參加默站的人都很乖很聽話站在指定示威區內,甚至有人在觀塘那次默站時投訴警察不准他離開示威區去廁所,就有如小 學生罰企一樣﹗這不是「不合作運動」,這是「很合作運動」!

這樣做可以解除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權力關係嗎?當然不能﹗你要像小學生一樣「守規則」,你不但沒有動搖這種權力關係,你更是加強了這種權力關係﹗你 只要一踏進警方為你而設的「示威區」,你就承認了這種權力關係﹐而你所做的和你想達到的目的根本就背道而馳﹗反而在觀塘落區那一次,有兩個女孩子不入「示 威區」 而站在馬路上,警方對她們最終
無計可施,這才是真正的「不合作運動」!

據她們說:「事實上,我們一直站著超過30分鐘,相安無事,後來有一個朋友從行人路走向我們,警察就開始騷動,查問我們是否記者,我們不作回應,繼 續默站,然後,有女警上來想把我拖走,我用雙手抱住自己,警察就說不是要動我,又有三四個警察圍上來問我名字,我對住他們把手指放在嘴巴前面,示意要安 靜,貫徹我默站的行為,靜靜的站著,甚麼也沒有做,周圍有很多人在攝錄和拍照,又有人對警察大叫不要動她,香港人在看著你們,我繼續死定定的不作聲的站 著,警察就離開了。」(見Hui Lai Ming的面書《用沉默奪取空間》一文)她們的經驗才值得大家參考,而吳文遠帶領示威者入示威區默站,這根本就不是示威,而是不折不扣的示弱﹗

「佔領中環」固然是不合作運動,而不合作運動的精粹就在於「不合作」三字上,戴耀廷教授也講過這是犯法行為。但按照戴教授的「流血即止」策略,那麼 佔領中環就會很容易演變成「好合作運動」,偏離了「不合作運動」。為了拯救這場關乎香港生死的運動,我呼籲香港人,當戴教授那邊出現流血事件而要終止佔領 中環時,我們香港人應該團結一致,佔領「佔領中環」﹗學界應該組織全港學生罷課﹗工人應該響應立即罷工﹗商戶應該即時停市抵制﹗全港市民一同走去中環聲援 ﹗將佔領中環進行到底﹗

建議閱讀:
Hui Lai Ming:《用沉默奪取空間》(Hui Lai Ming's facebook)
戴耀廷﹕《停了下來的城市 不合作的權利》(2013年8月28日《明報》)

圖片來源: Hui Lai Ming:《用沉默奪取空間》

2013年9月3日 星期二

提防中共軟性操縱傳媒

中國凡事造假已經不是新聞,而是常識。問題是,香港人,尤其是新聞從業員有沒有充分警惕到中國造假對香港新聞界公信力的惡劣影響。

最近被有線新聞揭發的造假是「中國城市競爭力研究會」所做的「中國城市綜合競爭力排名榜」,這個自稱「國際性學術團體」的組織兩個月前宣布香港在中國城市中的競爭力排名急跌至第五位,引起不少哄動,紛紛替香港的前途擔心。但報告推算內地城市GDP 何時超越香港計算 方法只不過是「用各城市去年的經濟增長率,按年乘下去,即假設各地的增長率未來數年都不變。」那麼,「天津明年便超越香港,廣州、深圳、蘇州、重慶三年內 一樣超前。」而該「研究會」會長桂強芳所做的問卷調查對象,據其中一個受訪對象「香港國際華商聯合會」執行會長林嘉指,是該「商會」三、四百名香港會員, 而有線電視新聞台查冊後發現,該「商會」最大股東就是該「研究會」會長桂強芳,而登記地址就是「中國城市競爭力研究會」的會址。 即是說:「研究會」的問卷就是寄給「研究會」自己。「研究會」後來又補充:「問卷是發了給中華廠商聯合會的一位姓鄧的會董」,但該位鄧會董表示從沒有收過 任何問卷。

這 些劣質研究報告本身不堪推敲,背後的政治動機就是要令香港人相信「香港已經逐步衰落,不靠中國是沒有出路」的神話,為推行「中港融合」的政策一面向香港人 洗腦,一面製造支持政策的「論據」,培養有利該政策的輿論。只是香港的記者太忙,沒有來得及仔細求證就採用和報導其結論,結果就給共產黨利用,講出了共產 黨希望香港傳媒講的說話,給中共騎劫了也不知道。類似的事經常發生,只要你孤立來看不會引起你的注意,例如北京大學滙豐商學院副教授包爾丁(Christopher Balding ) 揭發中國GDP造假,單是近十年來就虛報多了一萬億,即8%12%,而這可能只是下限﹗(參看《官方經濟數據也「山寨」了嗎?》823日《信報》)但香港的乃至世界性的傳媒都不曾質疑過中國GDP的 數據,令中國經濟繁榮的假象透過香港和國際傳媒報導後變得更令人可信,營造出中國連年增長的假象,有利繼續吸引外資流進中國支撐其實已經很疲軟的經濟。又 例如香港的傳媒間中會轉載「日本新聞網」的新聞,但這個「日本新聞網」只是中共設立用以混淆視聽的假日本傳媒,專門傳播對日本有偏見的新聞,甚至是假新 聞,如最近所謂「日本將認定旭日旗為國旗」的假新聞(86日《日本新聞網》),就有香港報紙轉載。只要採用了日本新聞網的假新聞,就等如聯同中共一起抹黑日本。又例如「林慧思辱罵警員」那條經剪輯過的影片,靠的就是面書的「虛假帳戶」短時間內狂按「like」和「share」,令報紙編輯誤以為是網絡熱爆事件而立即報導,成為抹黑林老師的幫兇。

垂死掙扎的中國共產黨為了要控制傳媒,除了一般常規手法例如用錢收購直接控制(亞洲電視及各種「左報」)、向傳媒老闆施加壓力(《信報》)之外,也與時並進,加入了很多新技巧。香港傳媒人應加倍注意,時刻提防,不要被假新聞、假研究、虛假面書帳戶的虛假民情騙倒,否則給中共利用了也不自覺,最終更會賠上多年建立的公信力。

2013年9月1日 星期日

如何令亞視交回牌照

亞視浪費大氣電波已經是無可爭辯的事實,通訊事務管理局本來要做的就是收回亞視牌照,再發給有心經營者。現在就算迫令亞視辭退盛品儒,也不能令亞視變回「正常的」電視台,只要王征起用「醜怪版盛品儒」雷競斌,根本不會轉好,甚至只會變得更壞,而類似雷競斌這種代用品多着呢。

罰款一百萬也是無濟於事,據Tony Choi《洗紅 錢》一文推斷,「入主亞洲電視四年的盛家,據稱已投入了十六億元,觀乎亞洲電視近年業務,除了新聞部之外,就只得賽馬節目有人做事,完全無自家製作的劇 集,其他綜合節目亦極少,多數是一些左派人士的清談節目,最離譜的是連三十年前的《方太與你》及《開枱》都夠膽找出來重播,基本上真的不費一分一毫,究竟 四年如何蝕十六億呢?」「這間電視台基本上是零收視兼完全無廣告,但竟然還有800個員工,很多中共喉舌統戰機構的退休員工來到了亞視工作(按:很可能用他們的銀行戶口以出糧的方式協助洗錢),而亞視就直接向維穩辦申請經費,以他們的支出每年不出一億,虛報四年用了十六億,即是說他們這四年最少吞了十二三億,有甚麼生意好得過『洗紅錢』呢?」(引文略有改動)如果蔡先生之推斷沒錯,區區罰款一百萬,又算甚麼呢?

那麼香港人真的拿亞視沒辦法嗎?那也未必。「有傳近月來亞視的辭職員工逾50人,由高層到製作部的PA,藝員合約屆滿之後紛紛跳船。 (91 日《明報》)亞視員工,尤其是幕後工作人員,例如使用攝影機的,或者是剪片的員工,可以透過集體辭職癱瘓亞視的運作,使其不能履行牌照規定而要被迫交回牌照。又或者是某個少數關鍵部門的員工集體辭職,亦可以收到同樣效果。

市民亦可以成立基金支援辭職員工的生計,這是六七暴動時土共所用的策略,他們每月會轉帳給參加罷工的工人﹐令工人維持罷工,現在我們是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亞視員工﹗長痛不如短痛,就算辭職後暫時找不到工作做,只要等新電視台取得牌照後,就可以加入新電視台!香港人﹗亦不要吝惜,該捐款支持參加辭職的亞視員工。香港是大家的﹗大氣電波也是大家的﹗我們一定要將大氣電波從中共手上搶回來﹗